“从前如何称呼我，”陆弃道，“在你父王来接你之前还怎么称呼。”</p>
世子立刻干脆响亮地喊了一声：“爹！”</p>
苏清欢在他膝盖上拍了一记，笑骂道：“有没有点骨气，刚被罚了，还喊这么亲热！”</p>
“莫非，”陆弃挑眉，“你还敢不服？”</p>
“不敢不敢。”苏清欢没好气地道，“打不过你！”</p>
陆弃又对世子道：“这些日子我不在，你荒废了不少……”</p>
“才没有。”苏清欢忙帮他说话，“自己读书，跟着杜景习武，还跟我学医，什么都没耽误。”</p>
陆弃瞪了她一眼，对世子道：“我说的是规矩！以后自己去西屋睡！王府的规矩，七岁以后自己开院搬出去，现在你至少要学会自己睡。”</p>
世子蔫蔫地答应了。</p>
苏清欢哼哼道：“假公济私。”</p>
“嘀咕什么？”陆弃虎着脸，“再说一遍。”</p>
“秦大将军英明神武，一统江湖！”苏清欢狠狠翻了个白眼，“一桶浆糊！”</p>
该送走的送走了，该教训的教训了，晚上睡觉前，陆弃神清气爽，看着苏清欢好奇地一一翻看他带回来的东西。</p>
“这是什么？”她打开沉甸甸的一包，立刻被闪瞎了眼。被教训的那点不愉快，被眼前所见的东西一扫而空。</p>
各种各样的头面首饰，运用了金银玉石，玛瑙翡翠，猫眼珊瑚……各种材质，累丝、点翠、花丝、烧蓝……各样繁琐精致的工艺。</p>
“哪来的？连个盒子都没有！”苏清欢捡起一根金累丝镶五色宝石的簪子，看着被挤压得有些变形的累丝，心疼地道。</p>
那么名贵的应该被精心呵护、妥善保存的首饰，到了他这里，像破烂一样，随随便便装了一包袱，路上还不知道怎么在马背上颠簸。</p>
直男没救了。</p>
陆弃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首饰，心中高兴，道：“在贺长瑞的一个库房里，随便抓了一包带给你。”</p>
“你多抓几包啊！”苏清欢开玩笑道，“下辈子，下下辈子也够过了。”</p>
“下辈子，下下辈子，我再给你挣！”</p>
苏清欢：“下辈子或许当牛做马，做不了人了。”</p>
“当牛做马，我也得拴住你，不让你当别人的牛，做别人的马。”</p>
苏清欢：“……霸道！”</p>
“过来，给你个好东西。”陆弃坐在炕上冲她勾勾手道。</p>
“什么好东西？”苏清欢欢快地扑过来。</p>
陆弃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直径寸余的钱币状的东西来。</p>
苏清欢抢过来，仔细打量，发现这圆饼子像是青铜材质，上面鬼画符似的画了些分辨不出来的花样，正反两面都有，中间有个圆孔，应该是用来系起来挂在身上的。</p>
“我还以为是多么名贵的东西。”苏清欢撇撇嘴，兴致缺缺地把圆饼子扔回给陆弃，“从哪个古墓得来的？这种古董，我看着都瘆得慌，哪里比得上那些亮晶晶的首饰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