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提起，已经于事无补，所以燕云缙把这遗憾深深地埋在心中。</p>
见蒋嫣然没有作声，他继续道：“娇娇，不是我向着川儿说话，他是个好孩子。只要你和他好好相处，将来无论我出了什么事情，他都能好好照顾你……”</p>
蒋嫣然不喜欢听这种话。</p>
如果是苏清欢，可能就娇嗔说出自己的留恋。</p>
但是蒋嫣然不喜欢听的反应就是直接怼。</p>
“那当然。大蒙的规矩，不是你死了我要嫁给他吗？嫁给了他，他自然要好好照顾我。”</p>
燕云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</p>
“所以下次不要说这种蠢话。”蒋嫣然道，“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。敢早死，就得接受自己女人嫁给别人。”</p>
燕云缙目若铜铃瞪着她：“再胡说八道我撕你的嘴！”</p>
说着，他作势摸了摸她白皙的面颊。</p>
“我说的是实话，你心虚什么？”</p>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燕云缙不确信地问，“你是不是生气我没有因为你改了这条规矩？我没改是因为这是大蒙流传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规矩，民间也很多如此，为的是尽可能地繁衍生息。”</p>
蒋嫣然垂下眼眸，极力忍耐着——燕云缙不知道出去摸了什么，即使回来洗了手，还有若有若无的铁锈气味。</p>
这气味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。</p>
燕云缙没发现她的异常，继续道：“我已经和燕川说过，真有那日，或者好好赡养你，或者送你回中原，要让你余生能顺遂平安。”</p>
蒋嫣然又吐了。</p>
一阵忙乱之后，燕云缙手足无措地道：“你这到底是怎么了？”</p>
她一味地摆手不让自己接近，吐得脸色煞白，苦胆水都要吐出来，这模样着实吓人。</p>
“你手上，”蒋嫣然道，“有味道，我受不了。”</p>
红叶替她抚着后背，电光火石间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神色震惊，但是她不知道想到什么，很快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。</p>
燕云缙抬手闻了闻，“并没有啊。我刚才回来用皂角洗了手，还是你做的皂角……”</p>
“总之就是有味，你先别靠近我。”蒋嫣然靠在床柱上，神色虚弱。</p>
白痴燕云缙的结论是，蒋嫣然的胃肠现在大不如从前，需要好好调理一下。</p>
蒋嫣然顺着他的话就答应下来。</p>
晚上燕云缙缠着蒋嫣然却被后者拒绝，委屈地道：“这几日你怎么都不让我近身了？”</p>
“胃肠大不如前，需要调理一番。”蒋嫣然把他的话送给她。</p>
“我又不是……罢了罢了，你不想就算了。”燕云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。</p>
蒋嫣然知道他是想自己哄他，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，但是她没想让他得逞，便在沉默了许久，燕云缙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开口。</p>
她说：“燕云缙，你只有燕川一个儿子，当初就没有担心过他长歪吗？”</p>
养大孩子，教育他，实在是太过重大的责任。</p>
“我没想到，他会是我唯一的儿子。”燕云缙实话实说，“但是他小时候，我一直把他带在身边，对他的品性很清楚。他既然答应我，你就不用担心。”</p>